Keywords：苍穹骑士团 沙里贝尔 盖里克

Summary：“苍骑深夜60分”存档。盖里克/沙里贝尔，万圣节约会。（灵感有一点来自于《吸血鬼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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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是一年中沙里贝尔最喜欢的日子。只有在这天，他才不用折叠身后的翅膀，卷起细长的尾巴，隐藏比常人更加苍白的唇色，大街上多的是比他更不像人类的家伙。

魅魔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在装饰得好像地狱的街道上扮演魅魔，再没有比这更高超的恶作剧了。

沙里贝尔抬头对月亮露出讽刺的笑容，信步走在“妖魔鬼怪”出没的街道上，以极为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路人千奇百怪的行头。一群小孩提着南瓜灯朝他跑来，唱着不成调的童谣索要糖果，他给了他们一个不耐烦的翻白眼，露出狰狞锋利的獠牙——那可不是塑料做的。

也许山妖和独眼怪会喜欢小孩子，他们肉质鲜嫩，富含胶原蛋白，正好可以补补它们发育失败的大脑。但魅魔寻求的是富有活力的年轻人类，没兴趣摘取尚未成熟的果实。纯洁的少女或是强壮的男人，相比起来沙里贝尔更偏好后者，跟男人做爱比跟女人省力多了，只要躺平闭眼就行。

没有在他这里讨到便宜的孩子们很快奔向下一个目标，穿着黑斗篷的银发吸血鬼，从身材来看，沙里贝尔认为他更适合扮演憨蠢的狼人，就连迟钝的反应和笨拙的动作都跟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兽们一模一样。

一不留神被孩子们抢走了篮子里所有的糖果，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也只是望着小淘气鬼们远去的背影大喊，”哎，我可没说全部都给你们。“

小强盗们当然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很快就跑没影了。

吸血鬼讪讪地望着空空的口袋喃喃自语，“都是妈妈做的，我自己还没尝呢。”

沙里贝尔走过去，对他露出微笑，“我有糖，你要跟我来尝尝吗？”

“咦？”吸血鬼有些不确信地望着他，“这是他们说的约会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这就是。”沙里贝尔伸出胳膊，示意对方挽住自己。

但吸血鬼有些犹豫，“妈妈说我不该随便跟人交朋友。”

“可我不是人，”沙里贝尔弯起嘴角，向对方展示身后蝙蝠样的翅膀，握着尾巴尖戳了戳吸血鬼呆呆的脸蛋，“如你所见我是只魅魔。”

“我叫盖里克，“吸血鬼好奇地抚摸着沙里贝尔尾巴尖的角质，像是将那当成了某种高仿真的合成材料，“要约会的话总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沙里贝尔。”魅魔回答。对明天就会死去的人吐露真名没什么关系。这里是犯罪之都伊修加德，每年万圣节后警察们都会在公路边发现几个死人。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沙里贝尔带着盖里克就近找了家最豪华的餐厅，要了瓶昂贵的红葡萄酒，从餐前小食到甜品全都来了一套，还叫了四个穿着燕尾服的音乐家在旁边拉小提琴吹萨克斯。

要想吃顿好的这些破费是完全必要的，沙里贝尔并不是人类在小说里幻想的那种会在食用前给牺牲者优待的那种魅魔，他只是熟悉人类的贪婪，知道该如何调动肉体的情欲，低俗的酒精，廉价的浪漫，还有让这一切变为现实的金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过这张甜蜜的罗网。

盖里克看起来胃口不佳，只吃了很小的一块牛排，连配餐的土豆泥和通心粉都没有碰，像是不知道这种菜该怎么吃。沙里贝尔也懒得教他，慢悠悠地欣赏着盖里克的窘态，男人的好胜心是最好的春药，约会时表现得越是糟糕，待会等到了床上，他们就会愈发努力地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天色很晚了。”这是句废话。但人类就爱听废话。沙里贝尔盯着盖里克微红的脸，“但今夜还很长。”

“你说要带我去吃糖。”盖里克小声提醒，被过量的黑胡椒呛得流泪的眼睛泛起可怜的红色，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得到被许诺的奖励的小孩。

看不出这家伙还挺心急。沙里贝尔按下桌上的传唤铃，掏出口袋里的黑卡甩在桌面上，看似无意地将百夫长银白色的脑袋晃了晃。

盖里克完全无动于衷，像是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是个蠢小子。沙里贝尔对今晚的猎物作出了如是评价，表情却仍是笑吟吟的。他走过去挽起盖里克的手，一气呵成地将想要讨糖吃的大男孩带到了两个街区外的豪华公寓。

暧昧的灯光，拉上的窗帘，淋浴间的水蒸气，浴袍下探出的脚趾……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盖里克不再讨要糖吃，他在沙里贝尔的皮肤上找到了更适合舔舐的东西。从他笨拙生涩的动作，沙里贝尔判断他是个雏儿，但这种事无需担心，男人总是能无师自通，本能是最好的老师。

“你可以把那愚蠢的牙齿摘下来了吧？”他在散发着脂粉香气的床单上舒展身体，空调的温度并不高，但在身上人不断的亲吻下，他的皮肤逐渐沁出细密的薄汗，就像一块透明的丝绸包裹着他线条诱人的身体。“它们硌得我脖子疼。”

“对不起，”盖里克歉意地抬起头，眼睛里反射着用来烘托气氛的蜡烛的光亮，“可你知道的，我是吸血鬼。”

“那我就还是魅魔，”沙里贝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万圣节唯一的不便，人类总是对他们以外的生物抱有奇怪的幻想。但美餐在前，沙里贝尔也愿意配合对方拙劣的表演。他抬手勾住盖里克的脖颈，拉着他重新埋在自己的胸膛，“把你的精魄都献给我吧，不到太阳出来绝不可以停下。”

沙里贝尔很少犯错，但这次是个例外。

盖里克比他引诱过的所有男人都健壮，而且相当持久，伏在他身上时，就像是永不停歇的火车头，可沙里贝尔并没有从这场性爱中感受到任何饱足，就像是在用破了洞的篮子打水，尽管沿着纠缠的躯体传递过来的欲望与激情源源不断，但他的内里仍然空空如也，还比他遇见盖里克之前多了几分运动所致的无力感。

飨宴通常会在夜半三点前结束，剩下足够长的黑暗供主人处理残骸。但这次沙里贝尔一直将糟糕的床技忍受到黎明时分。盖里克如他说的那样坚持到了天亮，直到太阳升起时，脸上才终于开始显露出疲态。

“你的味道真好闻。”阳光在窗帘下投射出朦胧的一道光，盖里克将那当作了结束的信号，从沙里贝尔的身体里退出来，倒在湿漉漉的床单上，“你尝起来比糖还要甜，就像是蜂蜜做的。”

沙里贝尔并不稀罕没营养的恭维，他从床上起身，干涸的精液在他的皮肤闪光，新鲜的那些沿着他的大腿流到地毯。他从未让任何男人见过这般狼狈的光景，因为他们这时必定全都已经被吸干精华，像树上的蝉衣一样干枯而毫无生命。

沙里贝尔走到浴室里去，打开淋浴器的花洒，在枯燥的流水声中，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披上浴衣回到卧室，将窗帘猛地拉开。

阳光就像无数道利箭射进来，照在浑身脏兮兮却睡得香甜的盖里克身上。吸血鬼打了个激灵从床上翻落，脑门嗑在床头柜拉开的抽屉上，撞出听起来就很疼的一声响。

“这样很难受耶。”他委屈巴巴地趴在床边，手掌遮挡着阳光，“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吸血鬼。”

“那你怎么没有化成灰？”沙里贝尔没好气地说，盖里克的皮肤在日光下呈现毫无血色的苍白，虹膜里反射着与人类不同的光芒，他的确是吸血鬼，而且是来自古老家族的纯血种吸血鬼，这就是沙里贝尔为什么没能分辨出他与人类的差别，因为他的身上没有混血种繁衍时残留的灵魂异味。当然也不会化成灰。

盖里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并不希望沙里贝尔不高兴，于是从地上爬起来，迎着使他浑身难受的阳光，讨好地靠近美丽，以及在他看来十分友善的魅魔——沙里贝尔刚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亲吻和拥抱盖里克。

“别来烦我。”沙里贝尔侧过脸避开盖里克的亲吻，他很想将这家伙扔在酒店里，但白昼对魅魔来说同样是考验，阳光会减损所有黑暗种族的魔力，而人类的猎魔人却会因此看得更加清楚。

“那我可以继续睡觉吗？”盖里克小心翼翼地问，“吸血鬼到了白天就会很困。等我到傍晚吧，那时我会醒来再陪你玩的。”

沙里贝尔恶狠狠地瞪了盖里克一眼，他希望这个讨厌的家伙立即从眼前消失。

然而直到次年的圣诞节，他也没能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