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ywords:苍穹骑士团 64 星芒特供番茄炒面

Summary:他们也没给对方准备礼物可是结果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泽梅尔府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格外旺盛温暖,不过两三杯酒下肚,几曲共舞结束,格里诺裹在精工考究的礼服里的身体便热得出了层薄汗。

从小耳濡目染到大的逢场作戏让格里诺感到厌烦透顶,他用目光搜寻波勒克兰,发现那家伙正倚靠在宴会厅角落的立柱上双手端着酒杯,与两位美丽婀娜的女性相谈正欢。他自喉咙里发出几声不满的嘟哝,却没有打扰自己那性情风流的好友尽兴,自侍从手里夺了瓶酒便到花园里清净去了。

波勒克兰远远地注意到格里诺离场地,将手里的杯子交到两位美人手里表示失陪,跟着那位看上去情绪不佳的少爷来到了晚风习习的夜间庭院里,看见格里诺正敞着前襟站在棵树下闷闷不乐地喝酒。

“又是谁惹我们家少爷不高兴了?”波勒克兰语气冷然,嘴角却挂着道弧线,他知道格里诺早看见了自己。

“没有谁,”格里诺满脸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几秒的闷不做声后语气轻佻地问,“话说那两位可爱小姐你看上哪个了?还是打算两个一起?”

“两个都乏味透顶,”波勒克兰摇了摇头,对那两朵名花做出残忍的评价,“我真同情将来娶她们的男人。”

格里诺嗤笑出声,酒杯里的液体摇晃着洒在草地上,气泡如夜晚的露水自草叶尖滚落。凌晨的钟声在此时隐约响起,现在退场的话也不算没给老伯爵面子,毕竟他们是教皇的近卫,而家族并不知道他们今晚不当值。

“跟我去个好地方?”月光落在格里诺淡紫色的眼睛里,近乎浅灰的色调中闪烁着白银的光泽,嵌在他檀色的眼睑下亮若明星。

“走。”波勒克兰知道格里诺虽是爱热闹的性格,却永远三分钟热度,无论再奢侈华丽的舞会,再稀客云集的社交宴,久了都会觉得厌倦无聊。他替这位少爷扣上扯开的衣领,提醒他出门前别忘拿件厚外套。

“去哪?”波勒克兰问,虽然星芒节没有下雪,可皇都冬季的夜晚依然寒风刺骨。

“你猜猜看。”格里诺扬起下巴,有意卖关子的样子像个幼稚却骄傲的小孩。

“不猜。”波勒克兰摇摇头,他知道泽梅尔伯爵之所以治不了自家侄儿,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格里诺在皇都的藏身处可谓狡兔三窟,他总有各种不想回家的理由。那些隐蔽地从砥柱层到基础层都有,除非他自己出来,不然谁也找不到他。

“是我新挑的阁楼,你没去过的,”格里诺说着得意地扬了扬手里那串钥匙,响起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听上去仿佛是钱币在口袋里叮当作响,“露台上的夜景美极了,你肯定也会觉得那里好。”

露台上的夜景什么样波勒克兰并不关心,他在进屋的瞬间便将转身关门的格里诺重重按在了墙上。可还没来得及吻下去,他便在黑暗中听见格里诺吃痛的闷哼,心里一紧摸索着打开照明,才发现这面墙上装饰着精美的浮雕,朝外的突起出正好抵上格里诺柔软的腰。

“撞疼了?”波勒克兰环过手臂将对方朝自己这边揽紧了些。

“你当我是奶油做的?”格里诺没好气地反问,朝前递上粗暴的吻以示惩罚,抓着领子将波勒克兰狠狠地推向走廊对面的墙,那边光滑平整贴着温厚的软木,将大理石避免的冰冷彻底隔绝。

波勒克兰觉得格里诺的吻仿佛是只豹猫在做品尝猎物的准备,舌尖唇面密布着对方牙齿轻咬的刺痛,而他也毫不犹豫地回应以热烈的反馈,在对方的深处探索醉人的源泉。

格里诺尽管动作粗暴直接,却从不会故意咬伤对方,而波勒克兰的吻技更加体贴耐心,他的舌头灵活得能将樱桃柄打成蝴蝶结,也能将怀里的人舔舐到双腿发软。

“卧室在楼上。”格里诺喘息着抹去唇边血迹,他不小心磕破了自己,这是个意外。

“这么着急?”波勒克兰挑了挑眉毛,跟在对方身后朝楼梯走去。

“废话,明早当值的可是我。”格里诺回应得理直气壮,矜持这种东西在他俩间是多余的。

“你就不怕到时候下不来床?”冷淡的声线里有几分戏谑,却也仅此而已,他从来没让格里诺遭遇过这种狼狈。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格里诺站在楼梯中间转身回望,话语中满是轻蔑的挑衅,却知道对方绝不会让自己难堪。

“有没有你待会便知。”波勒克兰说罢在扶手上一撑,飞身跃直视线与对方水平处,抓起那黝黑结实的手腕拖着格里诺上了二楼。

卧室的陈设风格波勒克兰十分熟悉,这里根本就是按照格里诺府邸里那间卧室设计的,每方地板每寸丝绸都依照着那位少爷的审美。

柔软的皮毛和华贵的绸缎随着格里诺的动作自滑过他的身躯掉落地板,如同歌剧的幕布被缓缓揭开露出即将上演激情戏码的舞台。

他们共享的床笫之欢始于对猎物的分食。波勒克兰那是不过是泽梅尔家的佣兵,可格里诺却偏喜欢拉着他与自己寻欢作乐,无论是珍稀的佳肴还是陈酿的美酒,添了名叫波勒克兰的佐餐人都会生出别样的滋味。

佳人在卧时更是如此,波勒克兰那天性难掩的婉转风流,撞上格里诺与身俱来的狂暴征伐,交汇在重重帷幔遮掩的柔软床榻上。越是故作端庄贞洁的贵族小姐,在格里诺身下求饶时颤抖得越厉害,而在波勒克兰怀里呻吟时则越迷离动人,在欲生欲死间沉沦为野兽们共享的美餐。

后来他们在某个饥饿又无可果腹的夜晚咬上对方。那是次意外,但又顺理成章,没有谁强迫谁,也没有谁诱惑谁。自然得仿佛只是换家餐厅吃饭,先试试看口味如何,觉得不错就多吃几次,不喜欢就再也不来。最后的结果是食髓知味,双方都欲罢不能。

由于曾见过对方在他者身上的施展,自初次起他们便对彼此的癖好了如指掌。波勒克兰从不肯居于人下,而格里诺拒绝弄脏他的嘴。不去触碰对方底线是他们未经商量便自有的默契,因此总是能够两厢尽欢,谁也不觉得被占了便宜。

对方不给的他们尽可以到别人那里去获得,他们对彼此没有所谓的占有与征服,从不会限制对方寻欢。

他们之间的性爱其实也算不上日常,相比定餐的桌上酒,倒更像是埋于地下的珍酿,兴致大发时偶尔品尝回味无穷,最合适在节日共度的夜晚启塞。

“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格里诺散开他的柔软金发,枕在手臂上对正欺身上来的波勒克兰说,他的双腿往两边分了分,为友人的身躯留出足够的空间。

“我也没有。”波勒克兰的手抚上格里诺宽阔的胸膛,训练有素的战士有着发达的肌肉,逡巡其上时手感坚韧结实,唯有那两点的指触是柔软娇嫩的,但没过多久也开始逐渐硬挺了起来。

“想试点特别的吗?”格里诺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这让他的原则罕见地出现了松动。他的舌头在洁白的齿间滑过,充满暗示与挑逗地看着波勒克兰腿间昂扬挺立的部位。

“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吻你时吃到自己的东西。”波勒克兰严肃地摇摇头,强调般地俯身以灼热的吻覆上格里诺的唇,浅尝辄止地停留在表面以柔软温暖柔软。他清楚格里诺没有自己那样的技巧与耐心,就算肯埋首于自己腿间,也不会弄得多么舒服,没有必要额外地让他屈尊服侍。

“过时不候,你可别,后悔。”唇舌轻缠让格里诺的声音断续,他边回应着落下的吻,边攀上对方的肩膀,在那密布浅痕的背部抚摸着。

“我从不后悔,”波勒克兰感到背部像是有蛇爬过,却不是冰凉的缠绕,而是火热的蜿蜒,如热河流淌过大地留下带着温度的痕迹。热吻暂歇,格里诺的忽然慷慨被他解读出类似交换的意味,将身子稍稍撑起来些问道,“你想上来吗?”

“我不想动。”格里诺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对方的试探,陷在羽绒床垫里的身子伸展得更加慵懒。他从来都坦然承认自己在床上的残暴与乖戾,知道若是换做对方在下的话,肯定会被自己弄得鲜血淋漓,别人他无所谓,波勒克兰还是算了。

琥珀色的单眼里闪过丝了然,原本在对方胸前戏耍的手掌滑过腰际,朝着更下方的部位探索,深入那汗湿润贴的毛发中沿着那早已挺立的柱体套弄。格里诺的腿间的那片是黑麦的颜色,拂过面颊时令人想起风吹麦浪柔软的波涛,却又不像麦芒那样锋利扎手,欲望发酵后酝酿出的甘醇,有着世上所有谷物酒都无可比拟的醉人味道。

含混不清的声音自格里诺唇间飘逸而出。波勒克兰灵活的舌正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尖端丝滑入扣地填进冠状下的沟渠盘弄,布着厚茧的手心揉搓时传来鲜明的刺激,牙齿轻掠过顶部的柔软,在上面剐蹭着打转。格里诺的喘息逐渐粗重,到最后变得近乎咆哮。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愉快与诉求,像只猎豹埋伏于草丛间蓄势待击,只候着那最合适的时机展露自己的爆发。

感到口中传来规律的脉动,波勒克兰将格里诺含至最深处吸吮着,拇指顺着柱体轻重交替地按压摩擦,手指穿插着收紧放松。很快地,滚烫而浓稠的爱欲副产物便填满了他嘴里的空隙,满溢而出自唇角滴落到他的手掌上。

波勒克兰不避讳这种味道却也没有特别去品尝的爱好,所以他任由着那白色的浊溪在格里诺腹部流淌,和着床头高脚杯里的蜜酒清掉残留在齿间的液体后,才扯过柔软缀着蕾丝的白手帕替对方仔细擦拭,

用作润滑的油脂是格里诺喜欢的味道,与他的随身香膏保持完美的同调。泽梅尔家的这位公子对气味有着挑剔的讲究,像是野兽标记自己的领地般,总是固执地坚持着相同的品味。

铃兰与茶叶顺着木质熏香散发芬芳,混合着在舞池中左拥右抱沾染上的脂粉香,与地上昂贵的皮革与床头蒸发的酒液共同发散出的气味交融在厚重床幔间,便是波勒克兰所熟知的名为格里诺的味道,萦绕在每次高潮过后潮湿灼热的呼吸中,是接续而来的欢愉最好的催化剂。

对被进入者而言,直达欢愉的顶峰永远是最好的前戏,身体只要尝到点甜头便会主动放松,向快乐的共谋者敞开自己身体隐秘的妙处。波勒克兰并未受到多少阻碍便深入到里面,手指深陷进格里诺的腰间,将他牢牢地钉在床榻如嵌在墙里的裸身浮雕。

波勒克兰可观的尺寸让格里诺感到身体被撑到极限,他本能地放松着自己的肌肉以方便对方动作,在被进入的瞬间绷紧的背部慢慢驰缓下来,软软地安放在光滑的绸缎上。即使居于下位,这位贵公子也是满脸好整以暇等着别人服侍的轻傲样子,看不出半点受到委屈或羞辱的感觉。

这张豪华的床被垫得过于柔软,羽绒与棉花的缓冲让波勒克兰的冲刺收效甚微,于是他抽身退出,将身下的人翻成背对,才重新重重地进入。这姿势方便他揽着对方弓起的腰肢,钳制着与自己的身体紧密贴合,手掌伸到前方去抚弄再次坚硬起来的部位。

来自身体内外敏感处的双重刺激让格里诺很快被情欲的漩涡席卷,他的指甲将枕面柔软的绢布抓破,撕扯出雪花般洁白的羽绒,埋在其间的脸早已汗湿,柔顺的金发变得凌乱不堪,自脖颈两侧散开在脸旁,被皮肤上密布的汗珠吸附着贴合。

波勒克兰觉得格里诺散发垂乱的样子特别美味,不由得逐渐加重抽送的力道,不断地撞击着那火热的爱欲源泉,时而又缓慢下来故意等对方主动追逐渴望,稍事休息后再次进攻时,冲击更比前次猛烈,精准地抵弄在里面的腺体上,敲击出越来越强烈的火星。

他放在前面的手当然也没闲着,握紧那柱状物套弄的同时拇指不停地在画圈,指甲轻轻地刮弄着最中间的洞眼,作势要探进去般在那里盘旋着,将里面分泌出的清泉涂抹各处,两者接触的皮肤很快变得湿润光滑,却火热依旧,欲望如火山口里翻滚的熔岩,不断堆积着能量。

这次他们几乎是同时达到顶峰的。波勒克兰在即将宣泄出来的刹那抱紧格里诺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他的敏感处,同时手掌迅速地在那开始颤抖的柱体上用力搓弄着。格里诺本已即将抵达临界的身体被这样的动作激荡出摧枯拉朽的洪潮,穴口的不断收缩将两人双双卷进快乐的浪花里。

良宵正值佳境,可他们谁都没有再作酣战的想法,待高超的余韵褪去后,便不约而同地放开了对方。他们享受沉醉于情欲的畅快,然而那并不是他们紧密相连的唯一理由。

格里诺自床上翻身下来,站在地板上穿拖鞋,晶亮的白色溪流从他深肤色的身体里淌出,如巧克力熔岩蛋糕里香甜可口的糖浆,慢慢地滴落在地板上,而他浑然不在乎地就这么朝着浴室走去,在身后留下暧昧的行迹。

波勒克兰替自己倒了杯酒,浅酌几口后一饮而尽,裸身下了床,穿过房间朝正传出水声的浴室走去,加入了正在热水里清理自己身体的格里诺,贴心地为对方提供了些由别人来做更为方便的服务。

某位泽梅尔家的公子则摆出有人做就绝不自己动手的态度,舒心惬意地泡在温度恰好的水里享受着,时不时地侧过脸去与对方交换片刻的亲吻。被润湿的棕色皮肤上水光微蒙,在被窗外照进来的月色染上淡淡的银色光泽,灰紫色的眼睛里水雾迷离,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暴躁的性格与狂放不羁的做派在平日里将格里诺气质中的优雅与高贵隐去,只有当这位少爷安静下来且情绪尚佳时,旁人才能透过他面孔的伤痕与刻意的放浪表象窥见他继承自名门的不凡风华。

而这旁人最常指向的载体无疑便是波勒克兰。他曾在某次激战过后望着格里诺闭目的睡颜思考他们究竟算什么关系。细数下来的话,两人之间的相处自最初起便不曾拥有过定义。

格里诺那时的要求是做他的护卫,可一旦真的陷入战局,这位理应被保护的少爷从不肯乖乖站在身后,总是坚持要并肩站在自己身侧,甚至曾在情况危急时闪身替自己援护,就仿佛他花钱想要买来的不是替死的佣兵,而是性命相托的伙伴战友。

后来他们间多了点肉体关系,可又绝不是恋人,日常互动皆维持着原样,只在无人知晓的夜里欢爱。即使仆人清晨看到波勒克兰自少爷房里出来,也只以为他俩又一起祸害了谁家小姐,不曾有过特别怀疑。

如今他们之间的地位差异虽有却不至云泥之别,共有的苍穹骑士身份让他们最终成为真正平等的战友关系。波勒克兰觉得这可能是最接近实际的描述,只不过他们会在战斗闲暇时偶尔做个爱调剂无聊的日子,这让他们间仍有些细节是难以定义的。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教皇厅的金顶。”格里诺将身子裹在厚实的裘皮起居服里,倚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他的头发仍是湿漉漉的,被波勒克兰强行扣上块毛巾以防他脑袋结冰。

“是挺不错。”波勒克兰淡淡地应着,柔和的月华落在他眼里反射出闪电般的锐色,顺着格里诺视线望了望,又收了回来,失了些锋芒落在那垂着湿发的侧脸上。金发被水浸染成更深的颜色,看上去更加柔顺服帖,“你该睡觉了,除非你想明天站在教皇陛下的门口打瞌睡。”

“知道知道,烦死了!”格里诺回过头来恨恨地瞪了波勒克兰一眼,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满意地看着他猝不及防洒了满手杯中酒,咧开嘴露出狡黠的笑意。他重新转过身去,不再看那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冰天宫,而是仰起头望着月亮所在的方向,“再待一会儿。”

“呵,竟刚好是满月。”波勒克兰注意到深蓝如墨的天幕中那皎洁的轮廓是正圆形,明亮得连近处的星辰都被梅茵菲娜的圣洁掩去了光芒,变得暗淡晦涩难以分辨。

“你才发现吗?”随意抬手将杯中残酒倾倒给夜色,格里诺揉了揉自己被风吹得微凉的金发,将空杯子往波勒克兰手里一塞便走回了房间里,“但现在我要睡了,你要赏月的话就自个儿在那吧。”

波勒克兰淡笑出声,随格里诺步入到房间里,脚跟勾了下木门便将寒冷阻隔在外。

“今晚月色真美。”格里诺说话时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声音里夹杂着咕哝。他发现床单不知何时被换上了干净的,从暗红色变成了仙子梅的颜色。

“是的,真美。”正在床边背对着宽衣的波勒克兰回头身来点头,说的却并不是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