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ywords:苍穹骑士团 沙里贝尔 齐尔
Summary:用了5.1魔法宫殿的梗,不知道算不算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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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田园郡有了新的家,齐尔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在自由的快乐中获得新生的他每天都睡得很安稳,就连终年冰封的家乡伊修加德在他的梦中都永远是无垠春天。
然而最近,也许是吃了熙洛那块放了三天的饼招致的不良后果,齐尔总是在夜半里陷入相同的梦:
他梦见自己置身于圣堂般辉煌的宫殿,这里有不散场的舞会和不停止的音乐,可他却不幸变成了一柄孤单的扫帚,被魔法禁囿在狭小的范围里,无止尽地清扫着同一片小空间。
让他将这个梦定义为噩梦的是,他恍惚记得自己在衣香鬓影的舞者中看见了某位上司的脸,这让他半夜里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那位大人曾经赋予他的,在落满灰尘的禁书库房里吃饱灰尘的“特权”。
不,那并不是他。不会是。不可能。
齐尔往脸上泼了一把凉水,好让自己清醒。沙里贝尔阁下的发色更加明亮,那位讲究的大人在幽暗发着腥臭味的地牢里也不忘记涂保养的唇蜡,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头发染成墨水般的深色,这发色看起来跟他最讨厌的同事别无二致,曾被他毫不留情地批评为“裹尸布色”。
可那两枚银色的发卡明晃晃地质疑着他的话,就连位置都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一样。过去跟随沙里贝尔大人时,沉迷卷宗的审问官总是遗忘还有个跟班存在,齐尔在书桌边站立得脚软却从不敢出声,疲惫和困倦袭来时,他好几次差点栽倒,全靠视野里两枚银色的晃动来预警那位阁下是否有迹象抬头看他。
会说话的扫帚让齐尔想起了在玛托雅洞窟里见到的的魔法,如果不是工坊的哥布林委托他将一册羊皮卷送到洞窟,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跟这位魔法师产生任何交集,她满脸布着皱纹和同样多的严厉,是年轻的前异端审问官最有心理阴影的类型。
但眼下只有她能够解开谜团,如果这个谜团真的有解的话。
“人死了还会复活吗?”他硬着头皮问。来这里时他带了礼物,几颗新鲜的釉质坚果和一大捆扫帚草,田园郡的工匠说那是修补魔法扫帚的材料,也许这位魔法师用得上。
玛托雅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别拿蠢问题来消磨老太太所剩不多的时间”,但沉默许久后,她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走到垂着头的青年身边,“你见到死去的人了吗?”
“只是梦见,”齐尔回答,“每天。那个梦真实得不可思议,所有的细节都清晰无比,与其说是梦,更像是记忆,就好像夜里的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亲眼见到了仍在活跃的他。”
“那是你思念的人吗?”玛托雅问。
“不是,”吉尔不假思索地摇头,又不好意思地承认,“他在我人生的某个重要时期扮演了……很令人难忘的角色,那是我绝对不想重来的时光,”疼痛,却深刻,永远割之不去,好像嵌入血肉的烙印,“我的确时常想起他。”
玛托雅皱起眉头,目光审视地打量着他。
被看得发怵的青年以为她误会,紧接着补充,“只是发生过的事在脑海里闪回,并不是希望那位阁下回来。”
“死去的人是不会复生的。”玛托雅打断了发呆青年的沉思,“但曾经流淌在身体里的以太却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回归永恒的海洋。这个海洋连接着许多的世界,”她看了眼齐尔,判定他不是优秀的以太学家,而她也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去解释镜像世界的存在,现在也远没到公布这件事的时间,“在别的地方或许存在与你,与那个人相似的灵魂,同质或近似的以太偶尔会发生共鸣,在不同的世界间交换信息,我想这就是你那些梦境的来源。”
魔法师的话比他以为的好理解得多,他在神学院的成绩不算太好,不然也不会别无选择地被分配到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沙里贝尔身边。他在彻底失业变成流浪汉和拿命赌一把运气间选择了后者,从未青睐过他的命运罕见地庇护着他到最后,永远优雅从容的庄家却早早地退场。
“所以我梦见的并不是他。”齐尔如释重负,却又有些许难以解释的遗憾。
“也许不是,也许是。”玛托雅苍老的身体慢悠悠地转过去,望着书架前欢快起舞的扫帚,“看来他们很喜欢你的礼物。但是现在,我想要安静,叨扰一位老人太长时间是不合适的,希望所有的年轻人都谨记这一点。”
齐尔知趣地向她告辞,对青蛙使魔和扫帚们挥手,走出洞窟时,有一束阳光落下,正好照亮他金色的发辫。
于此同时,在豁然开朗的年轻人并不知道其存在的世界里,一枚发卡悄然落地,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扰乱了音乐声里正旋转的一对舞步。
黑发的男士俯下身,想要拾起那枚银色的发饰,却看见一柄扫帚在脚边,“沙沙”地唱着他听不懂的歌。按理说它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在隐者的魔法下所有的物件都各有其位,跳舞的永远跳舞,扫地的永远扫地,除非那位大人忽然改变了主意。
“你挡住我了。”他对扫帚说。
扫帚乖乖地让开身体,将那枚精巧的小物件扫到他脚边。
“乖。”黑发的绅士奖励地拍了拍扫帚的脑袋,帚穗根部那隆起的圆形好像发髻,如果扫帚有脑袋的话,他不认为会是别的地方。
银色的发夹重新回到鸦色的头顶,“咔哒”一声好像某个开关被按下。
“永远当一柄扫帚吧,这工作适合你。”他说,却不知为何。伴随着这句话音落的是突然涌进身体的,是不属于他的另一种思绪,炽热而焦灼,好像饮下过量的烈酒。可这游丝般微茫的意识却是如此亲切,带着与陌生感等量的熟悉,如同镜子里的倒影对他露出转瞬即逝的微笑,令他不禁怀疑世界上是否还存在另一个他。
除非藏在宫殿深处的隐者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否则哪里可能会有两个我。黑发的人微笑,重新牵起舞伴的手,两个犹豫步后是一套华丽的旋转,视线移动时他扫了眼脚边,那支扫帚已经不在那里。
短暂的插曲后一切重归原位。
那之后齐尔再没有梦见扫帚与黑发的舞者。
2019-11-27 07:03:57
【巴比伦禁书库】 哦哦哦是5.0沙沙的粮!
2019-11-27 12:20:14
【我与罗喵不出门】 回复【巴比伦禁书库】 我现在就想搬进魔法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