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ywords:泽菲光 私设光♀

Summary:黑骑70任务衍生

作者猜想自己大概也不是唯一被这句话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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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

幻影的眼睛是与泽菲兰相同的浅淡绿色,声音也如那个人般冰冷无情。他看到光之战士的瞳孔因他的言语猛然收缩,瘦削的肩头微微低沉,持剑的手有瞬间颤抖,便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对方的软肋,原本冷漠的神情里浮现出残忍的笑意,他甚至猜得到对方此时会在心里想起谁。

奥尔什方,那位福尔唐家的骑士。

单单只是想到这个名字便令光之战士的心绞痛不已,挚友的脸如库尔扎斯雪松林上簌簌落下的冰雪,在她心里重新凝聚成鲜活的音容。他总是笑得奔放无束,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为之撤下笑容,即便是死亡。他的童年几多折难,少年时代也并不风顺,却偏偏滋养出宛如圣人的心性。关于他的回忆总跟教皇厅的如血黄昏联系在一起,夕阳将他白皙的皮肤染成淡淡的金色,即使生命逐渐枯竭,他的脸庞也依然具有温度,长留在光之战士的心里,如冬日冒着热气的生姜茶。

但也不止是奥尔什方,光之战士还想起那位雪色长发飘飘的少女,她的神情总是严肃充满思虑,过早地体尝人间悲苦让她很少表现出轻松的表情,她背负着沉重的历史真相在冰原上独自前行了太长的时间,又被自己的迷茫与过错反复折磨。但即便是这样,光之战士也没有忘记她们曾在坐在倾圮的宫殿遗址,在黄色的蒲公英花朵随风摇曳的影子中有过敞开心扉的促膝长谈,更不会忘记这位少女冰霜般的面容上也曾露出过会心的微笑,那是她们在蘑菇力之家时的事情了。

还有帕帕力莫,光之战士与他初识时便被他的冷静与睿智折服,拉拉菲尔族的外貌容易让人联想到可爱的小孩,帕帕力莫总是微微泛红的鼻尖和脸颊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轻。他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表情深沉而老练。他是路易索瓦最得意的门生,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有人怀疑这点。

还有穆恩布瑞达,光之战士与这位背着战斧的以太学家交集只有很短的时间,还来不及更多地去了解这位智慧与豪情并存的贤人,她就将自己的生命化为以太,回归永恒的轮回长河中去。光之战士有时会恍惚听见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还有沙之家遇难的伙伴们。阿·阿巴·提亚是爱好自由的冒险者,他摧毁蜥蜴人水晶的任务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奥莉是位友善可亲的森林精灵,有着月光般的皎洁发色;乌纳·塔尤恩是可爱的月猫,她最珍视的事物是与同伴的友情;妖精族的诺拉克希亚喜欢用魔法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模样……

……还有许多人,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人。

人们常说光之战士拯救了世界,可拯救世界的英雄却有许多想救却无能为力的人,就仿佛是获得超越之力所伴生的诅咒般,有时候她可以隔着遥远的时空看到对方牺牲的场景,却没有办法在时间里回溯,去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幻影苍穹骑士那张仿佛白玉精雕般秀致的脸,在淡金色隐隐生辉的额发晃动的碎影里,那双依稀盈着光芒的绿萤石色眼睛的注视下,在她灵魂的视野里影影绰绰的不可追的去者中,光之战士分辨得最清楚的那个身影穿着与面前的人穿着相同的纯白色铠甲。

泽菲兰,这是幻影绝对猜不到的答案。

初次见到他,是决斗裁判风波后在教皇厅的觐见室里,苍穹骑士团的总骑士长表现得谦和有节。他替自己下属的过失向光之战士歉意行礼,他说话时声音清朗,额头微垂,抬起头来与她目光交汇时,表面上神情自若的光之战士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那瞬间发出颤音,宛如封存已久的竖琴抖落弦上灰尘,声音杂乱无序,却直教人心惊脸热。

在那之前光之战士从未对什么人动过心,以至于她花了太多时间去确定自己的想法。而时流又是如此反复无常,瞬息万变,迫使她不停奔走各处,仿佛永不止歇。等她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时,那个人已经成为冰天宫礼拜堂层叠的台阶上忽然出现,又很快转身而去的白色身影。他们之间隔着教皇厅雕花的大理石地板,隔着水火不相容的立场,与各自认为正确的救赎之道。

若不是被自己的心意蒙蔽,光之战士早该在此时从他的目光里看到终局,而不是为那个人留有最后善终的希望。

她飞速穿过礼拜堂被火烤得温热的地面,奔跑着跨越台阶,推开那两扇纯白雕花的厚重大门,来到横架在层云之上笔直狭长的廊道上,却没想到在那等待着她的是浑身笼罩在阴影中的圣骑士投来的冰冷长枪,和不属于她的被击穿的心脏。

而后泽菲兰又变回身穿白色铠甲的骑士,在圣洁的天穹之光中轻盈地跃上飞空艇木质的船舷,若不是光之战士的心里仇恨与懊悔使血液沸腾,她或许会评价那时的泽菲兰英气得宛若神使。可他们之间隔着不可原谅的血海深仇,让光之战士余光里落下的白色残像,如金红色的霞光里被撕开的破洞,明晃刺眼。

泽菲兰必须死,光之战士在夕阳下喃喃自语,且必须死在自己手中。

然后她做到了,她在遥远苍凉冰冷的魔大陆击败化身骑神的托尔丹,看着圆桌领域的符文如枯萎的藤蔓逐渐消失,看到十二位苍穹骑士从半空中落下,身体逐渐化为灰烬,向着无尽幽深的渺茫空间飘散,尽管他们的真容都被漆黑的面罩遮挡,光之战士仍可以一眼认出其中谁是泽菲兰。

她朝他伸出手,黑色的灰烬落到她的掌中,又顷刻碎成更细小的粉末,随风而逝。她将手放在心上试探,仍能感到跳动的频率,但却不知为何不觉得疼痛,只有空旷死寂的静默包围着她的里里外外,如若置身于巨大的坟场,只是无人鸣奏丧钟与挽歌。

被痛苦席卷是之后的事情了,被时间分割拉长的钝痛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折磨着她。她先前只见过泽菲兰寥寥数次,梦境里与他相望的时间却比他活着时漫长得多。有时候他和她都在梦神的国度沉默不语,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天明;偶尔地她会尝试跟他说上几句话,他或是微笑着给与回应,或是冷漠地看着她面露嘲讽;有几次他们作为战友并肩,让梦醒时分的光之战士想起其实他所期望为伊修加德谋求的也不过是人民的福祉;大部分时候,他们在梦里继续厮杀,拼个你死我活,有胜有负,周而复始。

梦里的场景就和眼前的情况相似,光之战士对泽菲兰的各种幻影早就习以为常,唯一的区别在于她只允许自己在梦里输给他,所以这次她必须赢。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幻影虽有与泽菲兰宛如倒影般相似的脸庞,战斗力却与本人相距甚远,思念可以将他的外貌与身形完好复刻,却没有赋予他相同的力量。幻影泽菲兰的攻击花式极为单调,又存在过多的重复,像是被预先设置好的程序牵引着般,他甚至不会根据对手的行动作出判断,只会机械地按照某种循环作战,只有极少的时候会受某些随机因素的影响对自己的站位稍作改变。

光之战士从幻影手中取得胜利,就如打败教皇厅里所谓的英雄之相般容易。她将自己的剑刺入幻影的心窝,轻松得如同梦里无数次演练过那样,她将银刃抽出来的时候,有殷红的血水溅射到她的脸上,竟带着灼热的温度。幻影泽菲兰看起来很痛苦,令她想起真实的泽菲兰死去的样子,不知道他那时是否也曾感受过相同的痛苦。

鲜血让他美丽的金发开出暗红色的花朵,幻影泽菲兰的眼睛逐渐黯淡,如同光润的碧玉被打碎般明彩流散,他的嘴唇微张,颤抖着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光之战士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猜不到他的话,便只好把他先前说过的语句重复了一遍,然后微笑着看向那双已然无光的绿色眸子,对某位并不在场的人说出自己的回答:

“我最想拯救的人其实是你。”


2018-12-04 16:10:48 【Oreo】 QAQ没事被刀子捅习惯了(不)……心好痛

2018-12-05 03:41:05 【我与罗喵不出门】 回复【Oreo】 黑骑70任务360度的虐,各种意义都是,对我来说就是永远可以看到泽菲的时空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