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ywords:苍穹骑士团 盖盖 雷光 现代背景
Summary:雷光老师在米兰捡的盖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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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姆诺斯特站在露台上,窗外是米兰有名的V字形商业街,灯火通明将古老的建筑物映照成金色,人造的辉煌盛景看起来炫目耀眼,镶嵌在诸多历史遗迹的包围中,显得年轻朝气,只缺点名为时间的沉淀。
床上躺着的青年翻了个身,浴袍自白皙修长的大腿上滑落,脚踝探出床沿。露台上的人隔着敞亮的落地玻璃,听着平稳轻微的鼾声,开始思考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
那时他刚自郊外回来,家族的商业盟友在米兰近郊有座漂亮的别墅。东道主吩咐司机要将这位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的故友儿子送到下榻的联排酒店,可埃尔姆诺斯特却只让把自己送到加里波第门。
即使是因家族产业的事情才会拜访这座城市,埃尔姆诺斯特仍想为自己保留些空间和聊以自娱的乐趣,他在著名的斯卡拉歌剧院定了包厢,今晚的剧目是威尔第的《假面舞会》。
他沿着街道行走,步伐从容缓慢,时而有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和打扮前卫的帅气小伙与他擦肩而过。本年度的时装周即将到来,灯箱广告摇身一变,成为各家设计师展示才华的橱窗。
不知不觉间,埃尔姆诺斯特走到中央火车站,望着那纵横交错颇有设计感的线条,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决定从这里乘地铁去歌剧院。
那位青年就站在地铁冷饮店前,埃尔姆诺斯特留意到他时,他正满脸绝望双眼茫然地对着地铁里熙攘往来的人们喊着:
“请问有人知道这个票要去哪里打吗?”
他说的是埃尔姆诺斯特的家乡话,在满耳充盈的本地语言中格外引起注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眼睛里泛着红色,看起来确像是需要帮助的样子。出于对落难同胞的同情,埃尔姆诺斯特朝着青年走过去,带着他找到其实并不算隐蔽的打票机,教会他如何在异国的地铁里辨识它们。
“真是太感谢了!”青年看着那张车票上小小的痕迹,开心地对好心的拯救者说,眼睛里仍是微红的颜色,看起来十分感动。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眼前这位青年像是初次出门,表现得懵懂又笨拙,虽然看起来二十好几,却给埃尔姆诺斯特种他会被米兰的地铁线吞没的感觉,便随口问道,“你要去哪?”
“米兰大教堂。”青年爽快地回答,“你呢?”
“我去歌剧院,可以跟你同站下车。”反正顺路,埃尔姆诺斯特心想,帮人帮到底吧。
他们在米兰大教堂门口的广场分别,青年本来执意想要做些答谢,可埃尔姆诺斯特希望能够在歌剧开始前先逛逛那两座博物馆,便婉拒了青年请他吃饭的请求。
不过是异国他乡偶遇后短暂的同行,分别前后都是陌生人,商人的口味很挑剔,时间更是精贵,不该投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斯卡拉广场离大教堂不远,久负盛名的歌剧院就坐落在旁边,埃尔姆诺斯特穿过门口庄严肃穆的雕像,走到恢宏雄伟的大厅里,悠扬的背景音乐进入他的思绪,再也没什么位置给萍水相逢的青年。
在歌声与音乐的殿堂里行走,埃尔姆诺斯特感到轻松惬意,音乐是他在商海无休止的经营算计中得以停靠的避风港,是他认为的这世间还保留着真情的为数不多的事物。
他从风格各具时代感的海报间穿过,上面绘制着百年来在此登台过的经典剧目。穿着白衣的茶花女冲着异域风情的阿依达微笑,战车上的布伦希尔德高举长矛,刺向高歌复仇的夜后,水仙女绝望的搂着垂死的爱人,陪伴着图兰朵的侍女凄婉绝美的临终。
人事浮沉犹如这舞台悲欢,无论时空如何流转,博得人们欢笑和赚取人们泪水的事情都差不多,表演者的行头换了又换,悲剧与喜剧的内核却从未改变。
本世纪也多的是被拆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亦不乏被辜负的巧巧桑和迷途流连的培尔金特,当然也少不了抵制不住权欲诱惑的麦克白和喜新厌旧的阿尔马维瓦,纯洁如罗恩格林的人照样是这世间留不住,倒是死去的奥杰塔们再也不会复生。
别人在舞台上表演的是他者的故事,却是看戏的人在自己故事里赖以喘息的中场间隙。
莎士比亚说过,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戏剧的舞台不过几步之方,人生的剧场则辽阔得被称为全世界。
但也并非所有的事物都越宽广越好,比如这斯卡拉铺垫着深红色绒布地毯的包厢就小巧得恰到好处。金色弧形的扶栏将楼下衣着现代的观众挡在视野外,目光里只剩舞台上的衣香鬓影。前奏曲自下方乐池沉沉响起,霎时间恍若隔世,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仿佛推门出去就可以看到维斯康蒂家族的马车自街道上缓缓而过,街头巷尾交换着维尔图伯爵谋杀伯父的流言。
先是低昂沉吟的序曲,然后是倾诉爱意的咏叹,接着是冲突爆发的高潮,最后婉转悲怆的音乐中,舞台上的里卡多倒在好友的怀里。他忏悔,他宽恕,他坦然赴死,舞台下的观众席传来低低的啜泣,人们总是会为这样的桥段流泪。
真不愧是歌剧之王的旷世神作。
埃尔姆诺斯特决定等过几天,忙完教堂的捐赠事宜替虔诚的母亲了却心愿后就去威尔第的坟墓巡礼。
他确实这么做了,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在那里无数并立的墓碑间,再次见到地铁里偶遇的青年。
“嗨!先生,竟然是你啊,可真巧!”
即使在街道上都显得过于奔放的声音在静谧安详的墓园里更是张扬得过分。他朝着自己跑过来时,埃尔姆诺斯特几乎要以为那刚好躺在他身边的阵亡士兵青铜像会跳起来给他一梭子,以惩罚他对死者的烦扰。
“是啊,真巧。”埃尔姆诺斯特淡然又不失礼貌地应着,将带着露水的百合花安放在威尔第的墓前,静静地闭目默哀。
青年知趣地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这位先生的身边,望着与他相同的方向。他并不认识坟前的那座雕像刻画着谁的脸,抬头看了看又低头去辨认墓碑上的文字。
“是威尔第。”埃尔姆诺斯特睁开眼,说出墓主的名字,不指望青年知道那是谁,年轻人喜欢古典歌剧的不多。
“写《阿依达》的那位?”青年歪头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
“是他,你知道《阿依达》?”埃尔姆诺斯特有些惊讶,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欣喜。
“是啊,我上学时学校舞台表演的节目就是它,我还会哼呢!”说着青年的唇间便飘逸出断断续续的《凯旋进行曲》,“整整排练了一个多月,真是带到坟墓里去也忘不了它!”
青年的音色并不婉转,唱功更不敢恭维,倒是他奔放热情的性格让他的声音听着慷慨洋溢,暗暗契合这旋律的主题。埃尔姆诺斯特忽然对他产生了好奇心,问道:“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我演了一艘船。”青年语气轻快地回答,声音中洋溢着自豪,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演的是男主角拉达梅斯,他愉快地介绍着,“很大很大的船,我们用金色的包装纸和亮晶晶的彩片装饰它,看起来漂亮极了。”
“那还真是了不起。”埃尔姆诺斯特努力做出夸奖的样子,身边树叶沙沙作响,橄榄树和无花果树在风中摇晃,像是作曲家的在天之灵为表演者送出的掌声。
“是啊,老师和同学都说我很厉害!”青年像是得到了鼓励般继续说着,“那艘船很沉很重,除了我别人都搬不动,所以这个角色就非我莫属了。”
“原来是这样。”埃尔姆诺斯特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不同的阿依达黄金船,知道它们在舞台上运动时下面是多么复杂的机关在支撑着演员与道具的重量,但他眼下不想跟青年继续关于歌剧的话题,便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墓园?”
“……因为我刚刚失业了,无处可去,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就想来都来了,顺便看看也不错。”提到不幸丢掉的饭碗,青年的声音沉了下去,有几分黯然,却只存在很短的时间,又恢复明快与生机,“对了,既然这么巧又遇见你,不如让我请你吃晚饭吧?”青年见埃尔姆诺斯特无动于衷,话语里更多了点诚恳,“多亏你帮我,不然我没打地铁票被发现的话,可是要被罚款两百欧呢!”
你节约的两百欧可不够我吃顿满意的,埃尔姆诺斯特心想,并不打算让自己的胃受委屈,这可是米兰,浪费任何一次享用美餐的机会都是罪过。他本想再次拒绝青年过于热情的谢意,开口时说的却是:“我请你吧。”
“哎?”青年还以为自己听错,眼睛里充满疑惑地,“这不对吧?”
“你刚失业,就不要再破费了。”埃尔姆诺斯特有点想收回刚刚的邀请,威尔第在一边看着他,或许正是因作曲家的浪漫灵魂感染,才让喜欢古典音乐的商人也变得稍微诗意了些,竟愿意将晚餐的美好时光与陌生人分享。
服务生为他们奉上前菜的时候,青年开始自我介绍说他名叫盖里克,是本季时装周的模特。这是他第一次出国走秀,本想好好表现争取到更多大品牌的工作机会,却十分不走运,先是不小心撕坏了某家的手工钉珠纱衣,又失手打断了缀着真钻的昂贵头饰。让经纪公司最终决定跟他解约的是今日的走台意外,一位初登场的模特不小心摔倒,正经过他身边的盖里克本能地弯腰想要将他扶起来。这种在马路上或许是善举的行为却是走秀的禁忌,它将精确到秒的安排打乱,后面出场的模特们拼命压缩步伐,甚至被迫牺牲定点时间,也没能在音乐结束前闭场。
“你不知道秀场上是不允许这么做的吗?”埃尔姆诺斯特感到难以理解,对面坐着的青年以年龄来看并不像刚出道的模特,怎么会连行业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
“我知道啊!”盖里克说话时音调扬起,又很快变成降音,半是叹气半是委屈地说,“可是当时不知为何就那么做了。”
“人都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埃尔姆诺斯特替自己倒小半杯葡萄酒,伦巴第区特产的霞多丽味道淡却回味无穷,正好搭配以迷迭香调味的深海鱼肉。
“到底为什么要在墓园举办时装秀?”盖里克说着将嘴唇凑到杯前,他对葡萄酒的鉴赏能力仅限于分辨红白,但毕竟是跟过时装周赶场的人,不管嘴里觉得味道如何,举止还算得体的,他看着埃尔姆诺斯特小声地抱怨,“地板上都是露水,还有没拣干净的小石头。”
“死亡是艺术家们永恒的灵感来源,墓园也很早就成为视觉审美的主题了。米兰纪念公墓不光是许多名流的长眠处,还汇集着诸多雕塑家的作品,时装周选在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合适。”埃尔姆诺斯特家族的产业尚未涉猎到时尚界,可作为那些高级定制的目标客户,当然不会不懂其中的门道。
“真的吗?”盖里克说话时手里叉着块鱼肉,菜品是对方推荐的,价格贵到让他觉得有些无措,倒的确非常好吃。
“真的。”埃尔姆诺斯特边说边往鱼肉上挤了几滴柠檬汁,“没记错的话,你走秀的这家品牌的设计师前些年就出过鲜花与髑髅地的主题。”
“还的确是耶!”盖里克隔着桌子点头,将嘴里混着浓汤的配饭吞掉后说,“他们把模特打扮成会走路的骨架,上面披盖着不同的花朵。”然后又叹气一声,“不过那年他们没要我。”
“设计师会根据自己的风格选择不同类型的模特,每年未必一样。”即使盖里克长着俊秀的脸,埃尔姆诺斯特也看得出他不是身材纤弱的类型,相比扮演轻飘飘的死灵,他更适合用来展示主推哥萨克骑兵风的那位设计师的高定风衣。
“听起来你也很懂行嘛!”盖里克说话时总是笑嘻嘻地,好像丢饭碗并不是特别不开心的事情,他认真地看了看埃尔姆诺斯特的仪容,语气里充满赞叹地说,“也难怪,你看上去就是很有品味的人。”
“是吗?”埃尔姆诺斯特语气淡然,没有推辞对方的评价,衣着得体是生意人必备的礼仪。
“我不骗人的!”盖里克说话时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我可在那些设计师手下工作好多年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羞赧,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叉子下被蹂躏的是小朵西蓝花,在鱼汁里零落得几乎失去所有绿色的部分,“就是一直红不了……看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埃尔姆诺斯特没有出声安慰他,他不喜欢给人不存在的希望,那就像西奈山下的金牛犊,照耀一时却贻害无穷。
他同意青年对未来和前途的看法,模特这碗青春饭如果不能少年成名,那便只能趁早退场。盖里克看上去不会低于二十五岁,还是个年轻人,可对不得志的模特来说却是该考虑转行的时候了。
漂亮话留到生意场上就够了,埃尔姆诺斯特只默默地替对面那位青年填上酒,等杯中的液体满到三分之一时,青年又恢复了愉快的神色,绯红色的眼睛被水晶杯里的白葡萄酒投进一片波光,明亮动人。
哪知盖里克就这么醉了,先是开始说些过去的事情,比如家乡原野上盛开的大波斯菊和金盏花,流淌的小溪里斑斓的孔雀鱼与灰棕色河蚌。然后话语里的意义逐渐变得难以拼凑,只勉强知道他在说到城里工作之后的事情。渐渐地,他开始吐字模糊,甚至于完全听不懂。直到他忽然栽倒在桌子上,断断续续的话语才停住。
埃尔姆诺斯特在发现盖里克眼里的红色浸润到颧骨上时就不再给他倒酒了,叫服务员给他换上了零酒精的调味饮料,可那位青年竟然还是说着说着就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让他醉倒的是酒精,还是埋藏在心里的回忆与梦想。
盖里克真是个开朗乐观的青年。埃尔姆诺斯特那鉴赏过戏剧的耳朵听得出他言语里多有遗憾和悲伤,可说话时目光里始终蕴着淡淡笑意,仿佛那眉眼间绽放的光华就是他在人生路上行走得冒失跌撞,却依然活得开心纯粹的原因。
然后埃尔姆诺斯特就这么把盖里克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本不需要对醉酒的陌生人负什么责。可他认为一边斥资巨款捐赠教堂做慈善,一边把面前需要帮助的人丢下不管,是绝对可以用伪善形容的行为。
更何况盖里克还是位脸蛋俊俏身材良好的模特,放着他在外面不省人事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捡走。埃尔姆诺斯特不喜欢灯火酒绿,可常年行走应酬场合,对霓虹灯下常发生的丑闻知道得十分清楚。
好在他的身材比盖里克高大又勤于锻炼,搬运起来不算费劲。
他在套间里叫了客房服务,让酒店的服务生帮盖里克擦掉身体上薄薄的汗液,将他裹进酒店配备的浴袍,又把换下的衣服拿去速洗。服务生微笑着接过小费,高档套房里半夜忽然多出来个人再正常不过,女人或男人都不稀奇。
事情就是这样了,那个睡姿张扬的青年就这么躺上埃尔姆诺斯特的床,看来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了。
希望他有个好梦吧。窗外的灯光依然明亮晃眼,身处其中难分昼夜,可埃尔姆诺斯特的腕表上银色的短针已经逼近最上方那颗绿色宝石,是时候该休息了。
埃尔姆诺斯特经过床边时用膝盖将青年的小腿顶回床上,到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毯子,走到套间外客厅里那张柔软宽大的沙发上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他替自己设了闹钟,可次日却是被盖里克起床时的动静吵醒的。那人跳下床的声音让埃尔姆诺斯特想起那位名叫波托斯的火枪手,床没像故事里那样因不堪重负而坍塌真是幸运。
“早安!”盖里克不知何时推开门站在米兰清晨薄雾般的初阳下,冲着刚坐起身来的埃尔姆诺斯特招呼着,又垂下头十分愧疚地说,“昨晚不知怎么就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埃尔姆诺斯特淡淡地答道。盖里克表现得有些腼腆,却看不出丝毫惊慌,仿佛宿醉后在陌生人床上穿着酒店浴衣醒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事情。考虑到性格倒也不令人意外,尚未彻底恢复清醒的大脑让刚晨起的商人忘了回早安。
“哎……”嘴里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大大咧咧的盖里克,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最初是只答谢那位好心的先生,却没想到受了他更多的好意,真是难为情。
“我早晨有约,待会就要出门。你住的地方远吗?我替你叫辆车。”既然他醒了,埃尔姆诺斯特也没有再留他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偶遇已经持续得够久,是时候各自回到原先的生活里了。“你的衣服在那边,已经叫服务员帮你洗干净烘干了。”
“谢谢你,哎,车就不用了,麻烦你这么多真的是很……抱歉。”盖里克打开写着酒店清洗字样的防尘袋,他的衬衣、外套和长裤上都散发着木质的香气,被熨烫得平平整整,摸上去隐隐约约带着不止是阳光还是烘干机的温度。
埃尔姆诺斯特从他身边走过,径直穿过卧室进了洗漱间。盖里克正在解开浴袍的内侧丝带,他白皙结实的胸大半个袒露在外,落在上面的只有他自己的目光。
“那么,我这就告辞了。”盖里克飞速地穿戴完毕,站在洗漱间半片百叶门前,语气中仍有些未尽的歉意,笑容却明媚得让人想起照耀在伦巴第无尽葡萄园上的夏日阳光。
“再见,盖里克。”埃尔姆诺斯转过脸去礼貌地表示告别,他手里的古龙水刚按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佛手柑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先生,你是个好人。”盖里克的语气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睛里的红色淡了些,发间的金色却在光线中更浓,“你一定会交好运的。”
“谢谢你的祝福。”埃尔姆诺斯特觉得自己大概是微笑的,可笑容在他的脸上总是看不明显。
“要是我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就好了。”青年说罢鞠了一个躬,转身穿过卧室,朝着客厅里那扇通往走廊的门走去。门锁被拧开时的咔嗒声在安静的晨光里听起来特别脆,像是白桦树的枝干被折断般。
“那就希望你记住一件事。”埃尔姆诺斯特转身对着着客厅的方向,音量提高到他的教养所允许的最大,他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盖里克仍在那里。隔着墙壁和上面悬挂的巨幅油画,他对那位天真的青年作出严肃重要的劝诫:“永远都不要在陌生人面前醉酒。”
那边没有回答,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门扇开启几乎无声,合上时才有轻微撞击的响动。
室内寂静得让窗外的鸟鸣显得喧闹又嘈杂,替素有伟大之誉的米兰今天即将上演的人间剧唱响了前奏曲。
2018-11-20 00:55:11
【Oreo】 噫这么可爱的盖盖我也想捡回家~雷光果然是要教育一下看上去safufu盖盖~
2018-11-20 02:10:44
【我与罗喵不出门】 回复【Oreo】 雷光老师是好人,另外我真的觉得盖盖是舞台上表演棵树都很高兴的那种,就真的很喜欢!
2018-11-20 02:48:51
【Oreo】 回复【我与罗喵不出门】 没错~盖盖仿佛小太阳一样总是能在生活中找到快乐,还能把阳光带给身边的人~
2018-11-20 04:17:12
【我与罗喵不出门】 回复【Oreo】 他是整个团里我觉得最治愈的小哥哥!好想要这样的小伙伴!